鸟——飞翔是真
鸟之所以善飞,在于它很在乎走。
对于唳鸣苍穹的鸟的姿态与境界,人类一直向往着。其实,梦想的过程就是思考,而成熟的思考一旦付诸实施就变成了攀登。而只有攀登达到一定的高度,才可能实现由行而飞的过渡与跨越。
正如许多行家所言,年轻的肖伟是一匹耐跑的,而且跑得有声有色的“黑马”。也许因为这样,他已经成长为中山画坛一位颇有潜质的领军人物。
在肖伟求证其不断的艺术飞越境界途程,他像雄鹰,颖悟敏思,放眼蓝天。但他始终紧握着一把含芒不露,出鞘烁电的艺术之剑——画笔,也恪守并实践着一个理念:用攀登征服高度,以高度求证飞越。
人——行者无疆
潇湘代有才俊出,志如鸿鹄续风流。
体形敦厚、为人朴实的肖伟就来自湘江之滨的湘潭。
在岳麓山与湘江水的孕育下,一颗艺术的胚芽从信笔涂鸦的稚童茁壮为一位南下大军中的猛男。因了自幼培养的绘画志趣与天然的艺术执着,肖伟早在16岁那年就由高中一年级跳级考入了湖南师范大学美术系。求学期间,已经初露锋芒,他创作的国画《神圣的呼唤》入选湖南省美展并获铜奖。大学毕业那年,20岁的肖伟被分配到中山市杨仙逸中学执教美术科。然而某一天,度过四年教书生涯的肖伟突然“销声匿迹”了。人在何处?多方打听,后来才知道这家伙按耐不住那颗不安分的心已经辞职,跑进广州美院中国画研究生班修道去了。
年轻可谓重要的资本,肖伟的选择是艰难的,但也是果断而有眼光的。为将那把剑磨砺得锋利,为使笔底起风云,他禁不住对绘画艺术境界提高的渴望,肖伟开始了飞翔前的又一次达摩式的面壁修炼。在广州美院的日子也许寂寞,因为他毕竟新婚燕尔,但肖伟将勤奋与专致几乎全部倾注到自己的艺术解惑中去了。毕业后,他走出“伊甸园”,再次回归现实。几番周折后,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定位——经伯乐的推荐,他跨进了市群众艺术馆、中山美术馆,也踏进了一个使绘画艺术淬火的黄金岁月。
这段流水帐式的记叙只是肖伟攀登的大致路径。行者之路往往意味着与飞越相接,所以,还是品读肖伟的作品更实在。
画——自然含蓄
多元性:肖伟应该说是一位在绘画造诣上比较多元、全面的青年画家。他画中国画,也画油画,画色粉,也画水粉。所画内容涉及到人物、花鸟、风景。在我的拙目里,肖伟的国画多会浮动疏朗、明快的韵律,自然而清新。无论构图还是笔法,都透出信手拈来的随意与熟络。如获“广东省第一届国画展”铜奖的《微茫》和入选“全国第二届中国花鸟画展”的《秋雨初歇》。他的油画则是另一种味道,显得“苛酷”与“忧患”,似乎每一笔都很用心。这一点,从曾于“首届中国油画大展”获得铜奖的《瞑·飞跃黄昏》,获得“美好生活。幸福未来”2003年广东省美术展览银奖的《殇》,以及《正在消逝的秋天》、《秋之档案》等作品中窥斑见豹。而新近入选广东省美展的水粉《少年的夏天》、色粉《自由的天空》则显示出肖伟对写意和装饰性的不同的审美追求。
诗意性:如果说肖伟国画的审美倾向于优美与雅致,那么,他的油画就掺入了不少的禅味与诗意。最为明显的是他的画作的标题,除了上述的作品标题外,还有“自然而然”、“神圣的呼唤”、“微芒”、“清晖”、“乡恋如歌”、“红单车”都取得极富诗意。在我看来,肖伟这样做的原因很可能出于三种考虑,一是承继古典中国画“画中有诗”的传统,二是以文字点睛的形式启示读者、诠释画意;三是凝炼画魂,寻觅共鸣知音。
哲理性:画作说白了只是一种具象的线条、明暗、色彩的展示。但这一主观的展示无疑蕴涵着作者的许多感情与思考。特别是肖伟的油画,其独具特色的绘画语言所铺染的是心底的感悟,是具有震撼力的灵魂的穿越。从《殇》的炼狱意识,到《瞑·飞跃黄昏》的复活象征,从《秋分》的秩序界定到《秋之档案》损与荣的辨证,无不阐释着耐人寻味的哲学光芒。
音乐性:如果站在通感的角度审视绘画,画作其实是会泛漫出音乐的韵律的。尽管音乐性在这里属于一种隐性的东西,可它从另一个层面折射出了绘画语言不可言说的意境。在谈到《正在消逝的秋天》这幅油画时,肖伟用音乐作了一个比喻。他说那几根树枝,那些明显的线条,就如同音乐中的旋律。按照肖伟的思路,我们不妨将此作当成一曲“秋思”的音乐作品来欣赏:叶子是激扬抑或婉约的音符,或深或浅的棕黄色彩是音乐的主调,组合、盘旋的枝柯、线条可以说是旋律跳动的强度显现,而大地则是倾诉依托的音乐背景。秋的倾诉就是肖伟的倾诉,他在倾诉生命的坚韧,命运的坎坷,倾诉收获的快感时空的无限,倾诉——春花秋实的自然大道。无独有偶,莎士比亚、泰戈尔、海明威等文学大师也曾发出不同艺术之间相通的感慨,而且从中获益匪浅。
本色性:就肖伟画作本色而言,作为门外汉的我只能借用一下专业人士的专业观点。
中国艺术研究院的滕小松博士评价说,“肖伟的工笔画透出一种源自感觉的典雅美,让人体味到那份幽雅之情,似在发月下之感,而又超乎此情之外。。。。。。”一幅《微茫》统摄着虚谷清淡与厚实沉稳,画面流淌着优雅的韵律,将一种隐于疏疏朗朗的构想推敲得让人惊异非常。“许是因为感觉先于理念的缘由,其画作的内涵往往不易外露。”
中国美协副主席肖峰谈到《瞑·飞跃黄昏》时如是赞赏:题材和内容很有“中国特色”。形式和手法不囿于陈法。对此,笔者以为那就是传承而不废创新,借鉴又细采精髓,守中师外,自然含蓄。
本色何在?着于画中,更隐画外。
这就如同飞越与攀登,我们惊叹飞翔的英姿,我们更感佩攀登的悲壮。
因为本色不是孤立的,它贯穿于攀登所征服的高度与飞翔所成就的境界。
初读肖伟,初悟艺术,我想说:
行者无疆,
艺术无疆,
飞越无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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